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, v* V) N" R' Q& w/ m) }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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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$ s! ]" Q' d& ~$ U  q7 ^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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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& b) V0 I3 h* Y& G* ^2 }- [) @7 B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, `5 O8 i: \8 f' ]  m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7 ~8 [- b4 T/ Z* ?, u) E! ~1 Q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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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% L" I6 V& P3 w, E; m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5 m3 a- f! c. w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1 A5 g6 I1 G3 E' n6 t& S, b/ v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- n) i, w& H- P4 p9 Z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6 b* M/ m" H2 ~, W, n: c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2 u* M" h9 i( k4 b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/ z" M0 g, V1 W: @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2 ?# r# M1 {5 {6 I- o9 \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. H% Y) I- X" C# Z! F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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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- y8 t& ~) G5 A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4 I0 c: ~: `3 i, |) J, s% G4 p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8 ]! @  }2 M& j1 j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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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/ c# Q' u' y7 P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# M8 A  m& C9 f* K" U0 ?$ w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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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1 _/ v. j5 K# A( Q+ J# y西的。”

3 {' B' @6 u( b3 }' I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# D/ X0 D: m8 `; W# }2 \: K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3 u( v& @# H5 m, d) w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+ o1 l' H, ?, _$ m- u9 q% ~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" x4 z8 R' r+ i$ E+ ~9 N: f) f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' Q9 M& y- `( T8 L& o4 `. p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$ C4 A4 J. X+ h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3 _4 ^2 A/ P6 v* E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 x1 S4 Z1 p- W  H$ V9 W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4 ~$ S( i0 O6 h/ c) h6 V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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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: I0 \$ j# o% P) B! |* C) Q2 V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' f4 a9 I5 h8 n/ x6 @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- {6 e6 r5 [. T2 B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! c/ N0 \6 r0 O# ?. ?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1 l/ F7 e# i  l* n: g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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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% k9 P/ D7 Y+ E3 V0 t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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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z1 m1 |, t1 m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" ?( k( Y4 e% S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% X: g  m* n* g( M( p5 X8 a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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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0 @) f% h" U/ Q, S) \7 x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4 b- u; R+ b+ N: _/ D4 _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0 |1 k$ W- r2 K9 e8 u, t* g7 u" d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9 ?4 G( t% c) R( o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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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1 ~2 U2 J4 p2 m6 X/ x3 g  }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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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n: C( I; y* _; y, c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: f% {1 k& z( b* `7 `$ n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! ]" l4 [( |4 f) ]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$ i% K; a7 K& k/ a* ^2 t) B3 {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  w5 _8 [3 {& z' D! U: e6 ?4 ]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4 `% p0 F' g' c) L( `0 |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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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]$ |, H" y2 ^$ O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8 O1 {6 [9 _$ o! y$ |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2 {, H! F: p9 X* D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" i3 `+ B. o$ K" ]' z: b3 A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  A) L) M8 f; z8 r4 v& O4 P! E0 V: h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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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) p& q& @% f  ?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/ y3 J+ H2 e0 v" B5 S* {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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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s3 k; [% }- ^8 B8 c; @4 a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) e8 V: a* B" a' U" |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' f2 l2 r: ?. u- Z1 Z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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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5 P8 q7 Z2 e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9 N1 }: f9 b8 @9 j: U$ n  S) v西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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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]1 f" g) t2 M/ r/ j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- J9 P- B3 s# |% q7 K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( V" ^! V8 I7 C% F2 Z1 x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6 a* M0 Z2 Z- K1 F+ s/ ?: H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% h" Q: G( J" q/ }/ z' _' @( O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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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Y7 M. J4 S1 |2 c3 h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6 H3 U9 E; y/ T' r5 C! U2 E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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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" @* j* p$ k/ ]; E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* N6 W9 d) [- e" E8 @! ]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$ \: y2 O) S2 v. F; ^# v( G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1 m2 O* J) }2 B) o6 S4 A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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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q& {/ m, }8 b# q- ]- Y/ @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) O; @/ T* U! p# `, w$ w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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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N6 w$ Z1 Q# @' f2 E3 l' ~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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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t4 v) V! x) {) G# e* ]* Y1 Z! _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! c' a8 S- J  Z4 f0 `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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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1 j% q: C; H. U. v$ O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/ E) n  e) q; i1 t9 Z- r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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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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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! ?% [! q  }8 e+ k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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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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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D( }' E( n/ q* x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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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q  {0 H. s( l8 G* o# E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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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! r  _: Q( d' p: W1 g% a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4 L" P( F6 i* L6 M. P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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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1 h" Z3 z' ?% c% \0 Y4 z4 h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7 e' G. w) f" i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/ `' c6 {7 c+ U- g; D# w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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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# U& J% l: s* Q1 A3 m) U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; m" \/ t+ B' U9 r4 u$ ]" u. D! b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& I5 n7 |, o5 k: ~- Z; c刻睡了过去。

$ n( F  L( g6 Y. p" T; m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0 n1 M' A2 S+ V* ]* z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# S; ~! Q* k5 k6 @- W坐了下来。
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0 A# }3 K& |; p死人啊！”
" @1 Z8 z0 m! ?1 N2 R+ k
3 v4 r9 P0 _0 @% R, M6 T2 }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0 u$ ]) O+ F, Q& s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$ ]5 j. w( @- i) q; x
" J) x" e9 f5 g+ i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" S$ |! b' X7 \* v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. i% L8 Q/ d2 d- M; }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7 V! N  b' y. T# ~7 ?1 D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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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~2 L$ g' t* x0 t& n) {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- F  l3 f' q) p/ z. l. S" H0 A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% b0 d6 i2 v5 [. d! O$ v2 U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& r; ]2 s( Z; T  J; g; @+ _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2 f" ]! v+ z* D/ K' j4 }3 x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7 o6 ]8 @* m$ a# U% ]7 q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# x( T1 t% q/ i8 V% |" |3 B2 Q0 n
1 W/ s* S7 O/ \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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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, J; K' m  f% |% ?* b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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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' H4 L; S2 f  O8 L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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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  f2 d. _: k6 W7 r) S# J. f7 x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3 j1 }" A: O( z5 ]6 [8 Y- O* r
  r9 r3 T0 q9 ]; @" O1 m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2 I1 F5 t9 ~* q: p& ^, X. U" |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' W9 q2 x6 {; u- m  p# u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) P  c$ r  V' c0 {# g$ l  i' S3 O. K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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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C2 e* h  X: e  F1 q& D- ^& x. N1 E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4 v5 d- G, ~& Z1 N! _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! n" S' C* q: H5 U$ L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- X5 h8 v) E* B/ \( U" c+ s2 N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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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  e5 e9 l! f, P' z4 L& l% D, |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" o/ g5 g1 r/ D( o# w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6 t! c" d; m5 U: k& K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8 {) Z  w* v; {- U' e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- L5 o/ u# z- ?) @

3 K/ _- O; @. ?" |+ T5 z' K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% t, a8 u& M+ p8 p# W% V2 C    现在

# S. b* O4 U6 U6 F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8 x" b) |2 S1 r" l% Y! x" ^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9 Q' c: h+ E% R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" N; j3 x) |8 q( D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: a' E3 z9 W# j3 n+ E8 h( w5 U2 z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2 I! y2 z4 W! n; J/ x9 p& H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" V- G2 c  W0 H. _, w; i- _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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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`) G9 |  N- l" {' k  g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- S9 r0 b& g. x# F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+ b0 n; ]2 ~  L+ e$ e  {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+ B$ o8 M( a: q* {* X9 ~$ w  u$ Y) E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) I. e- k* g  `; D9 f! x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# l0 b* ]9 U( N( ]" n% }& p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! D2 f) X& E2 r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2 [+ X+ I  ~/ S1 y8 L& {; F3 {% D: w
  w1 ?3 _+ D8 ~) e- O2 l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+ B  l5 I9 U. p" I+ V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6 R$ |2 H4 {8 g5 M+ T7 u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% m4 e8 k& `( M: e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9 U$ l  o. b  f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! B5 Z# w1 w+ ^; h3 ]6 r# J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4 t" E" d8 k$ {0 i) [. j( H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& _' ~. y0 t0 ~5 }$ ~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, t* I5 G  g! _* P, a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1 z1 Q1 v7 F! s) I* R% M$ S1 {2 b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- X2 |4 m5 E: ?6 q8 @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! q! D1 t% ?+ i2 m9 @. L* t6 K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' b' [8 S) e' b
5 x& V) |( K/ N7 b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7 ?9 l& o( _7 m; I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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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h: {4 u" J# g, j. g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/ }- m! g6 y. l. w3 S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& [4 h8 O4 z! K2 S( v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' \1 e& {# f6 ?0 Y8 M; S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) \) C( H+ g0 S4 b$ ]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8 d+ C/ \# q7 j4 Y! D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: U2 A( V0 u2 E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$ ]7 y% O, M0 u. m, x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' @1 q4 o8 R( ?2 V4 y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1 [8 v3 A' w. K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- Z! Z3 |3 W: _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: \  P/ |! Z/ g$ H+ L2 B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% u$ }6 i/ B3 h$ d( Z4 e" A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0 B- m2 S" J' b0 }8 f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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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$ M; A$ M$ |6 z  W# {. |: K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: t' x+ Z, T) p$ [$ R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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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, @( T9 I3 ?) c& c' G* ~7 L; N6 J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9 A) I+ q. x$ M5 `( z: o; m' g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) H8 p# ?8 R" Q; l$ W1 }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9 a8 m7 X$ v8 k
0 V+ W$ H, s, q' k5 z) a) |& m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! t+ b( l0 ^& Z7 N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1 J# i& f+ A) K' j: t+ K
! ?4 z' X4 R5 e6 S0 R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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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# r2 k& v: `, N/ G6 ?! L/ x1 z( P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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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. \- l; b- m0 s( C$ H  C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0 ~3 {; q* H4 a, R* ]/ a+ @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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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V* v# h4 r/ s& L  M/ P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# K! n7 L7 w- }! S+ z8 z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1 y4 Z8 i6 I7 d/ \- t; ?3 U/ z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# B4 k1 S0 |/ B( E2 t2 Z0 @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" C$ e. m7 P8 K. D1 h1 `" O* o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5 ]: t" C! s: g2 X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7 ]9 k# ^5 a) _3 ^1 A+ S. s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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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+ q6 `+ O* ?; s" F/ h0 X" o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) A. T$ R% o& ]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1 U4 G4 j' P0 G- Y* t; G1 s" z' ~0 N' ~外一回事儿。

6 Y9 _2 q. k0 u+ _2 }# V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$ h# R: X) a. ^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7 d! r  W) X) ~6 R7 g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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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! C5 Y8 y6 ^5 j' J$ M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6 A: p4 s) P+ D% K; k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4 h% G4 F! [% t! o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 b2 \" @9 P6 O9 p7 p; U6 F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( o* J. K' |# R& O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2 a! m* I5 l( a1 }  K4 l3 p3 m' Q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( A5 y" M$ n7 I3 u; p0 e3 G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. A8 ?8 O2 \$ f4 @/ n6 l" G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1 W. Q! ~$ v4 J' B' |  P0 I4 I
& r% g) x6 {  K: C; Y0 p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0 d  I8 {2 a& F( C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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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) g7 A, _5 M( z1 ]: ~" i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  y( R) J" D. {$ ]8 G6 q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: i: A& i9 X7 Q6 n7 N" K# k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0 V1 K1 b. o+ ?* P0 E9 N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0 e; v# [9 j* U- }9 o! g, N: o6 N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/ |& K2 k) I$ t  |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/ y" z$ w3 B, G7 |( [: _: h4 F+ h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; Y. A% z! l0 O, l1 l用。”

$ D% k% j3 z1 u# i- q' ]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, M  x+ t) \8 M1 c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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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# ]' H/ ?. z9 O( p) u% o9 B9 t3 F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( a4 D7 q! f* g/ s  \+ e3 o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$ v+ }* O1 a3 Q, [  y+ [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: b, \" |6 g* r1 M. K* ~' u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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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i) e& F  j/ u0 w  T% h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& f; G0 \, S6 W7 T+ f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& \6 R8 q2 X$ |$ i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; a" S! v  @. M0 d3 F# `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  w6 n4 w# e# M1 v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1 R: ?+ D& H9 P8 ^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* \! @$ o& v8 n( ^) ]: c- d9 {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 F1 |  r; X1 {4 T& h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0 H, t" M9 Z8 H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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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/ S, A5 H8 _5 p6 r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+ Y2 C6 A: F) @/ E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4 P( k  ]) N- K- j# _5 P- _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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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0 {' @5 L' D- u- b1 C. @% T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* q; n" V6 d5 p! O7 w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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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_# t& v3 I# S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6 Q: ?- N' o+ H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 ~. U/ N9 j) ]' m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3 }. D' G1 l. `0 Q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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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$ E/ w: h: z# n" X9 b0 `' f7 O& z  x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7 |  J& Y7 c% A) A  g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) g" u! c1 m' T/ V9 J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6 Z- L: R- f5 e: e, R' h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  L1 P( V# T7 h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1 ~5 H5 S/ W" ~0 T( M, f  c飞速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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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! B' E9 v3 }9 ]* n% ]0 H% J# @8 ?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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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T% l, M& H( R. P' h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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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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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+ V2 D) h% }# o0 f* n' j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1 q2 t0 k5 v, F$ Z# p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4 ~: ^, T" |) Q) V  R! H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$ C& D( q: h* `2 h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3 @$ N0 E; J3 h: ~/ q( _: J1 [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, p8 g" [, ]8 U  V8 `9 N+ s4 _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$ t3 o: I4 h) C  a3 L- I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9 m9 H0 ?0 u3 N: L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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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' A7 ]4 K0 `+ A# I  g- E( i* k+ F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7 W  M) t, N; X7 _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+ d9 \/ i2 T5 U: J# t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( P; X  Q% g3 b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3 n7 O$ K% u3 n& M" k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- Q0 ]$ Z2 B, w* q+ s& E% ?  h$ L9 ]
7 m. [2 _/ k( i/ w2 L/ t0 g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# R4 Z+ u, V0 l& B9 D4 L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3 u6 N. ]& v$ j- o9 O7 |+ c/ U
" j0 o* b& V( q1 v0 N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9 D' T" J5 p8 }! N# Y' n" I% i冷峻吓人。
9 `: V% G( Q( M2 D" ?
0 v% l9 f8 V# v# H' c9 ]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4 n/ a; ?" ^5 Q/ B些脸红。
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0 y/ e  W* s# U! F7 s
! R0 M+ I6 a' e# k, W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+ K" }5 S; W! O7 }3 S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; A9 V; v  c: x5 F% ~. {: R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' N) a  T1 S8 S% G6 }# f# M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: f/ F" g& F) ~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. |+ r+ y# D# c$ U# Y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8 c% j) F9 O0 b$ r" }3 t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9 E$ g$ x5 `" D9 D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+ S/ i2 O) |9 ?8 X! O
6 ]1 y; ^, \" \: T$ H: N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% x6 o9 k& }, Q3 S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$ d: R% Z1 ]- N- v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2 r/ H. V1 i3 I0 J. a; }7 [+ _
, z0 f9 q  M' @- {* T9 ~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* ~" x8 {5 }  W( N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- d: B+ H0 X' d( W- h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) {/ W) s' C/ Y) F+ D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8 b4 _: f0 g) l" k/ \; J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  F$ w! e# H4 r. L1 B0 `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/ @0 E9 I  Q7 ~, p' {3 w$ D3 J3 b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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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/ p+ `7 R/ [" }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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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! W) }3 H9 U! ~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2 g1 S( R. Y& D! ?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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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?7 b8 T+ C) v: r& j" X. G- X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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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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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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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\4 w+ {- u, e2 Z. G; u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5 R- ]* S/ q5 U9 i4 m/ ]  q2 C$ e& q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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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K/ q* N6 T) r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3 Y$ c- ?* h% r8 M; m2 M2 A& |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: c2 n3 O4 B3 ]& i" _) ^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1 K/ l$ z. s1 d( ~& e4 X' H& P  s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( O9 B3 D1 d# l4 }' r2 M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( m1 c7 Q4 |% ~, b7 Q( U3 F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) I- v2 v6 Y5 k) L( a/ o! Y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( i  c% R2 B  T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- x* Y' `/ K* h0 }& F! N& K    七年前

+ ~2 p- P/ g: g: W* g0 g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( g6 S  w* @2 [% @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( j7 u$ l6 z' ?+ y9 _. m: `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5 _) V5 i- {9 p4 b5 P' f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0 }9 H+ Z+ l6 c( T' u, y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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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Z; u3 D! @% K2 H2 J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2 z$ |/ K; e: S& z& ]4 Z+ o( X了一声。

7 C0 O9 j' S3 z  g, `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, X9 S+ L6 Y- b0 ?$ T* t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
+ l" o+ A. b$ t+ c; f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% U- l6 K+ d2 H# w+ }  p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, Y8 H2 n! ^: N) ]4 W" P1 E# c) }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( g& [# V* c) T. T( c* ?( o5 `- z( G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% Q  `4 I% {4 o! L( ]; m* e! ~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; q6 Z) D4 R5 {6 X& i2 [/ ^
( a; x  K+ ^* K4 b6 d& s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' ^1 V2 m* b* t6 c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* v2 o  @/ \8 m/ M; g; [/ i5 h: a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. C+ ^8 l8 u; q6 M( i! Q% z0 a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4 m; d7 z( P8 m# ~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. k. L# ?( H4 f3 A" q+ C1 L# w$ U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, U" V  J; |6 v0 i( G9 Q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) A0 Z' n4 V4 S4 q1 K+ U+ G& Y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# Y3 |1 g' O  x( j& i9 N+ Z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6 c# X5 R# |" E( `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$ p/ C  W& s; J2 U( {$ ~亲生的。”

1 f" D# m: l& e8 e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9 ~6 X" u0 q4 i. Y# ?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6 Q- {2 I  u5 p1 W! b; H; \/ [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+ E9 @3 E' Y3 C9 S% W
" l9 o( N7 F: P. ~$ b6 d. [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0 Z/ ^+ E- n7 m3 S3 H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5 N5 R, C6 ~# V! I4 r1 z' q: B6 `7 k' A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6 i+ w  V* [6 w7 S: @' O: }$ C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1 G3 g. {3 Y. J6 a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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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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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) Q$ n" p4 m4 _; j4 X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( E( l  M. j! \# V! b8 {: {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9 x, z! A- D& Y: |) Z* T
% k/ n' n5 y9 k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4 s2 g5 n8 c9 G; r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( M* Y" ^  H2 F6 ]" J. Q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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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+ k1 @  L8 J5 C& y" W- C4 I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6 W' z0 d1 ?: a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, A' [# ^/ B' Z2 d: U$ k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8 Q$ V' T+ E/ M2 n2 s, T; x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8 q7 L* a' w5 Z* O1 U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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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' O0 D( O( e7 C; }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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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4 `4 u0 S; o2 o% s
# J) e: L+ \0 ]0 y8 \  m  [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1 i9 u4 }1 S' r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$ |4 j& P2 f3 L8 l0 U2 c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) J/ G! m. v* s0 L) i9 ]5 k3 L# Z9 n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8 {2 s& M8 `7 [( m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1 ^9 {# J4 K- D1 c1 }. N赏他两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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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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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3 j7 k9 r5 w! r7 H$ ~, J% g) l# h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8 W; ?$ g% h2 G" U% D# u1 t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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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^7 b" X0 j$ r: ]5 L2 p4 }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( H: u8 B! i" [, Q1 e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* E; n8 n% o1 p% v: A9 b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6 D7 @- }# ~/ {( e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1 s5 o# Z. W# J% c( y1 Z' L4 @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* P: {! r2 g/ E; ]
0 l1 v$ @0 r. h5 X/ `; L- g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* B# Q/ \8 T+ d" T* ~5 \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1 s* l9 o' E# s/ j; \9 q! ~/ ?) @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6 }+ H0 a; C- Y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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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) \; a$ y. ~9 p: R+ X7 h3 O' M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* h. q9 G5 G. V7 t; h
0 ?8 k  S3 P4 Z- t" h6 X4 `$ N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3 \* z" A2 T+ v# k3 B( C0 T9 A8 V+ t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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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, y6 Q0 x3 F" O6 H" ~% r1 F. ?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( M* S' m5 u' r0 ]  Y% c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$ x" m3 d; ]8 ~+ |1 M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1 ]- U2 d# P/ H2 [; N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% u+ H3 o2 h$ X$ N' R* `& P" Y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/ A  ?4 b! ]# S' ]+ ?3 Z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* j0 F- t8 y" m4 N" w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( W0 i" k. I  L" d& g+ s. m
" n, X3 X+ q* }: {+ |6 \' {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+ ?& {. A; k3 G9 \3 M2 |- a7 D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( I# B% G; w- A, n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! M/ N- c0 n- y0 L) `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" `) n$ w, n9 m* ?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7 q" r% l% p+ t; [  `
* P- H$ E) w/ Q% k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4 U% ?: X; u/ B' x8 U; P6 \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5 i! ^! T, _5 D- z4 d; D6 M8 w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3 w6 k/ ?6 h; p7 G( w: }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$ h. k, J0 q) ^+ I4 g/ P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/ k, V% `4 Z: r$ k' ^8 Y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5 u' t6 Z: V" @5 f$ u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9 \4 ^4 W" j7 F: A" r0 ?5 }9 k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& d" V- N8 p4 j" Q' M
+ C0 N+ \$ p" ]0 r, H% }( }, n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, u& m- B; \4 ^( g0 _. U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& @" p2 M8 Q7 N3 L( M8 T) V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3 }) n6 S/ K8 s, E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/ R, _- F5 J. i( M6 a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& @* b/ Z& l; i$ ]; \3 ]* G
/ T, ?1 m' b$ g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9 v# W/ \- ?+ o4 z) `  g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4 T) H# _7 b% d2 U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+ J( L8 y  `6 G) r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. T8 n2 D2 V6 `5 N6 {1 G& Q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/ l2 K; g, A0 s3 K! ~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+ ]) O' K3 P( _. R4 [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% O3 ^. s9 c3 n! j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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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, h0 [- I3 o$ _+ f  {
: X+ V- ~9 e5 ^! _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 T6 R) J; ?1 K4 ~+ n( L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- @/ E0 G! h# W: k# a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. I2 ^& X0 x6 x- T3 E4 S, M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4 P- R" _4 M/ c  R& A3 K- f    他是白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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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+ k" \8 _- N. b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7 ~) H( p5 h4 G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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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, I- z$ A/ K) j. N, `3 g$ d' O4 Z9 m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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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% R- N8 t5 D; I* |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6 e7 m1 p. d3 N! ^  Q/ S5 j; v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& b8 t2 e4 Z0 V4 P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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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, K2 t$ h% E9 q9 m( S1 s; ^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- F- ~+ i" P1 ]# e! _# z$ H  ^" D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# f& P( j4 p" c( t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. m$ F3 g5 m+ G% q( Z7 O9 U7 J" Q& Q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1 K# m% h5 _0 U6 W
* N9 d, ?" X# x& K0 M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" O1 \& c0 t' t9 u0 f0 M3 ?; |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3 H' Z) _1 t! `* i4 l% T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, ?$ W% b4 ?; z9 k% d1 T6 H5 B  m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& R& t9 i& R0 ?/ H' j( h2 u0 E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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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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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v0 X9 u  K7 O' s! h3 Q! ^4 S# i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7 [/ V! W/ x0 C- b/ N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9 @( c3 ?) U) \6 ^0 f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" R1 n& {* N: H: z: Z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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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M0 r2 l! N+ F( @- C8 [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; [" F2 M7 d, K. t. v) F, M' @# z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! h8 C: u0 l' A. }9 M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9 `+ E0 F: u# L+ x; l% f/ k& v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# s3 T9 A. t) P% u, L) ], B9 [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8 s/ z7 d2 W( G$ Q: A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$ Y+ R0 a5 b4 o( k+ M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3 e/ D, s  m" m5 o1 l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0 p7 q8 f6 b% X; B* Z2 Z# c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% {. C* ~  t7 s! M6 ?
/ h% @) r5 P3 |3 O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5 `8 R0 x. ~# U* I; a4 R  n2 C" Y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5 s" M" E0 T2 @: o  F0 [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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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V+ A& A! j8 D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2 b% q0 T& F. E. R( J, }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. U0 M( F* @$ ~5 {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; ?2 d  Z0 j5 K/ f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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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, `. T3 V4 Z  w) z1 I& t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  X2 p( f, P0 E, O. Q* E, j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9 L  D- C( _$ a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6 Y) _& U6 M: T/ D. r8 j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' H& r& s1 D4 i4 f. J( d* T  L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3 n$ j7 L! Y; q% z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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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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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8 i+ u4 L# e: O. ?4 l% A6 s/ K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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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. [1 G2 Q( X7 E+ ]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. {+ X5 S" b4 h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' |0 o7 [( |# W6 r1 ?0 f" O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; A8 m3 T" [! m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! r1 \% D$ Q9 Y" s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6 P2 F: F6 n: X; |: e* b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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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还好。”

9 r! L) [+ ?; r3 P4 d5 v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; e9 X( P+ h1 z% I5 e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$ L; s( O7 i3 A9 n; h9 W* k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& b4 u1 H; g) N* i: k, A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- u( |) j/ _5 W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/ }+ }  w8 j" F! Z  N; c! ]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3 C% A) w2 O+ V, L1 o2 @5 I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+ c' v& Z" j$ `. u1 h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3 q; v' r" S6 c! P' s9 Y. e+ {0 m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0 N8 |  g  `, E* o% n: d' g: X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6 v/ D% |  o' t3 A7 R. F4 g2 S+ N' ?9 a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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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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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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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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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7 V# [; @) ]  ~3 k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% H4 \4 k. I( o8 v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& L" M3 k( I: r8 r% H* A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& x5 c  p% M! @/ ^+ Q
: l' T" t( M8 K! n+ l: |/ n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4 ~$ m9 B7 Q3 c! R" G* Z% y' r3 X6 n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& s. o2 N1 C' X( Y9 @$ f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3 g+ Y0 C6 S: Z2 ]% U0 j# O6 w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- |6 Z5 [7 t; ]5 [1 g点离开？”

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: ?) `: S0 |- i/ s' r- s/ H/ k- \: x0 ^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* o7 Y6 y6 v7 ^. @( T5 r2 E, S/ U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3 P1 D3 _- i. y  ?9 ?# E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  T4 E8 V! }) R- ~" m! d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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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# X3 \% O4 {! j  J0 A
; e- @0 M+ [: W( `1 H+ B- l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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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9 u  ^  I7 `9 ]0 ^* ?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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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6 C4 A  C0 \6 t6 c8 `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: w7 s; \% T& T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' g8 n9 X% G$ `3 C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7 Z+ Y: B* [/ Y* L; |+ ~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, {* n. y2 F' G" t2 I+ ]% x  S4 Z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3 Y- V9 y' I$ a% w' x7 ^' h/ Z
. n8 M3 J2 x% e/ Y
! C" @$ P: I+ w- L' e( W8 H/ T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/ z  u( I$ r6 \
) v- E3 c: c& ?0 {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8 H2 b5 P* C) p) C+ r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4 }+ J6 M7 e/ f9 l1 s
: p3 v. t) F% a# X9 O) x+ U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6 R( m: d2 D* D- E/ r" [  ~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) c- i3 F. c2 N5 u4 k: j- l6 o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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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% Q: ?& u! z8 |" L& Z9 k. @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5 k8 ]2 d. g  k: I! S. [: H6 x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, j3 G/ V$ ]& P5 r8 S$ N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& h1 r/ \- Y" L3 ]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1 ~* W2 [! c3 @0 f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& p) a' A* [; {/ I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0 V0 c4 L3 K5 ~0 z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9 K% ^- p9 v8 R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2 L+ H; |+ I9 U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2 K0 a, w6 g$ x) Z" l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; t- a. W! o$ k+ `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3 u4 U) }$ |: ^+ Z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( y" ?7 Y& W2 w2 @7 Z1 H, X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* i, J( s1 w$ j! w9 v
; \# y' A/ A9 [$ B4 i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' z1 R# ?7 y' o2 D3 R2 l
7 J# u+ X0 M- i: N% v1 ~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3 T2 c* P" ]% I0 p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4 p3 S; P1 Z0 ~& W4 I1 O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: k! }2 j% g- B: m5 T4 p% [5 F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# z8 U* k+ w5 M7 y. u1 n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. A7 Y" _' J, A0 {$ j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$ S% H4 B) K7 ?( ~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7 U" D" q4 m1 Z- P0 z; [2 y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4 W# v( f. p) |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9 N' L+ J2 m% X" _# P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* a* `2 J. v8 i/ Y7 u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' x. P6 a' g6 h# w' ~/ O1 ?! [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' C3 _* M1 Q  d
6 g  l& z/ y" p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3 r' u, C8 _* l7 x* w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( ]% ~5 v( O- f, s- K3 U# T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+ J$ J1 m% P& U) S
3 a! W4 k4 E6 v* b+ |& O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3 @+ @! A/ E7 }
$ }$ y, U- H) S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2 w3 x$ `! U4 p( S4 [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* I4 e- S- w- q' v- G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9 ]" R( `, \7 [3 f& @& H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" t6 _8 C* w4 y; ?) A5 N) ~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* ]* X+ g- |) f% l. k1 E- y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3 p5 S& s' _% g( d$ y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9 I6 k, f" I* m' P. t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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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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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6 @, I2 l# {, w1 m. W. C" z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  p# C/ J/ A2 S7 u/ ?1 A: m+ o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% G* `7 I# q' g" e# I5 f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4 d' ~0 }, t8 \, Q! U& N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4 k$ f# e& A7 Y- l0 E& H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% s+ m6 Q* B7 T( _9 ]4 f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7 ^4 c0 Z7 s3 v( h# C
  t+ h2 E) s5 x+ ?3 z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7 M( J# I7 x  t- V+ H2 c* E( N% U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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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U/ m7 \! u; W9 @# ?# _; [  f% j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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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8 I; y: ^& e# `, A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/ p. L& L( Q' h5 H. l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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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s+ X8 K6 l* x; Z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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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# K; P& d- i, f  `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: ?* Z% M# R; u& i! i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' E* m" |3 a6 N6 M$ t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8 v) F) X; i4 h: |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3 E0 K# E& ~4 c% q, g; s; X6 ?  A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$ i5 z( t+ O# ~" T# i5 S
. \" O% ?# a, L; M! Y+ j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+ U4 p1 A/ |  |' Q9 O7 |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0 T; I2 f  j/ y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" Q$ ]8 M2 d/ }0 s$ X7 S7 a" P
. U* O# C0 ~" }, P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4 r4 `3 ]0 i" k6 S' R$ t$ n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3 A7 y5 M2 M- I5 |2 E! s  H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1 z1 Y/ z" x) B( l% r; @3 ?    “所以？”

* U6 y' \# q+ U! P' P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1 ~: I) C3 v$ \: o0 o4 g3 }" w, Y
8 S8 h; a) G% M6 p# p- Y/ H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( v; n9 F& ]( t* ~" B……”
! H( O% D) I0 [) z) X0 e
. a8 p# i/ a/ T! X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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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$ z, E0 s$ q3 }* E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- G* B, \: e! M( g/ e
, [- A( Y8 r; S7 P+ U# c5 h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' U# y, @5 E. e3 w) ^# y/ f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7 K; e! r& K$ O7 b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9 U- w# _" N0 c% ~: l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6 r; ?9 n. a% n. W& I! U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5 `3 f' z+ I4 ~9 S# Z
1 m+ G( Y& I. @+ ]! G6 u9 S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+ L7 ^5 K6 }" B! J
9 `& _4 W( B; y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$ ?' h) ?5 `# a! ?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, Q8 g4 M' a$ e' o2 n
& w# @# F( N4 x* p" n1 S3 \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- Z- r+ B3 n/ R! s$ G不敢肯定。
) r, p% h9 s; ?6 Q7 ~0 p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# s# J( G  ~% Q8 f6 ^8 ^; ^! m' A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0 |" S% [3 x3 f* F7 ?) x. ?) D4 h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' n, B6 o, U4 |6 E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, Z$ d2 Y% T8 A9 q5 U3 |9 R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/ c! S& i" H" o4 }* T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2 }8 X# B4 `# Z6 Y8 y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7 D5 N: @1 y, x+ d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$ r8 m8 G0 a9 u( s9 [6 W& D+ j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: j$ ?& w# |1 @
. N, c- F+ l' J* z8 B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0 x. w0 N! A  P) p& B, _; ~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, Q# H& H  W) G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, F3 l1 J1 m! g$ n+ ]7 ?0 f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- W* J" C3 f' q( L! r
6 O" t) r, u+ k) I& [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. }2 N2 Y* p* C# M' J  s$ d# O3 d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5 X' y8 X# N8 N& d8 r0 O" M* h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. y! ?8 h: M8 S, q3 p& N8 G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5 j5 x  C% a0 o' H7 K+ \
1 g4 a* z1 s) H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, c' g5 x+ i6 ~" x志，还要！”
& {! @, [* }4 {1 w8 H
) [2 I2 u4 ?1 n! M5 B1 V! {* M8 V7 N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5 g& h6 Q8 K/ J/ r& v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5 b; M( K6 G/ c: A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) p! M( |& I( \; s# R$ p1 n- `; h3 b" T
/ u& ^: o1 Z/ o/ P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6 b) P5 V% v4 H6 B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% |- `' ]8 r1 s/ B2 K; w- l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* G& Y: R$ Y' `) r+ J0 b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' w8 e/ o6 M% E$ g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0 e& u$ m) H% \: j) e3 B; T  U) ]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1 a4 r( h3 k* I8 ?7 g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3 e/ u- T7 R! N: \! L显露出来。

; v1 U' G: P; Y0 y0 ?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4 i; a; p2 D7 i2 o/ V# R4 y& K住自己。
4 L/ m' [9 }3 _% ], `: S" L
+ l8 M9 \$ F  s3 h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% S! r) a3 D7 [* ]% B, c( K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; z7 |/ F/ K; L% j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/ ?9 |: j  @1 K( L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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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; |! E0 T; e0 G) |* V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2 L7 N7 q- E: ?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! ^: O7 l7 ^9 D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% o6 x) J; K  C, S3 g9 C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) w( [0 K9 M/ N, {( S; Q
! i5 k1 \3 Y. x# Z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: @" A% r' G" b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' ?0 P$ w, l8 R2 V+ {
$ C. \4 v9 c/ o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7 ]6 c" ?% A0 L* T2 D' L点儿。

) d9 B: U: v* Q8 G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, f9 P5 {: [! Y) ?) l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: {( @; ?1 H7 S0 R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9 F) x5 ?$ e/ R4 B8 |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5 k2 E- P0 E5 K1 M9 `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5 Q2 F* J! {5 ?; H# Q. W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: b: e4 R) |# z: U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" p9 `! y( ?" F0 B
) j3 I* p# H* m$ V4 O  ]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& C, i9 W9 H/ `& U6 ^, ~/ V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0 n0 d- b  t; }* q) B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7 r2 `4 K0 }/ l/ p4 A0 Q2 d  X. ^0 w8 B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: m( p8 p4 n  P/ k3 {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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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N* H8 C4 ?% _7 N5 N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7 r) I4 |" E- F: W( M般配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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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K% g8 [8 A" p4 ?9 `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 P  C8 ]7 l* G& v8 j( m* @( Z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2 E# _, s1 h9 C5 c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& {" a5 Q7 |- b, h- V& J( q7 @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$ W1 w5 z. t3 d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* V" A' X, v( l5 P- G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. {7 r( l* M+ X5 v) _& W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" A* }, o# a( R2 q1 x' V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* y- A$ b  g6 V0 ^* _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! ?& Y% L  l9 a. s' l5 ?0 j3 b墙壁。
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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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G  y% _3 s+ [4 `3 F, @7 ?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5 ?$ B5 t; \0 S% l) ~1 p" N# J% K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0 r3 Y0 v0 T. _' m
1 O. O7 S6 d! b2 N# b( e) }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, h% Y# |* L+ q% a& @$ V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9 q: z7 c5 u8 {* Q2 g! G: e/ P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( ^5 ?. `9 {+ q4 I8 m( x- `; ~) k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5 ]! u$ i* ?4 _! X# S5 S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+ D5 ?; ?" d5 R$ o2 J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. W* p; S4 X/ }8 L- A2 b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# l( ]: b+ i  m6 N5 ~# s7 M, O" a* q7 I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$ \1 m% p- |4 Q3 V! |% S" S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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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`6 ~) R& ^: n" Z3 x' j+ l. E/ D  x1 |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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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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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?* L* V3 X+ k: W8 f( i* Q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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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}  k  `; C* f- O. V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0 l- Q, f6 @- I  M7 @
! Z% k: f5 A5 U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
2 V$ z" z' f* M7 z" p1 |2 b& E( m1 F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" F0 a* G, X: \( ]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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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b6 G* O$ l  S6 X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$ H  v3 I( s! u. `! y  E/ E1 v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% J% K& v) u  G/ C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+ `1 ~9 y3 M% x- c8 e+ J& F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0 _8 j" Z6 D/ o! F; m, Y7 c! G3 |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! X. ?3 e1 {* q& `- `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5 Q2 B* {: @0 r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/ m3 _9 t0 P' e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; K0 s6 R( c, D! o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- Y1 d/ `9 v  L) w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, z. _2 \; u8 `' x' g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4 I' `0 K# f& w2 D5 b6 B( e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, ]' L6 }0 ?4 t  y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) y3 m/ L0 }% A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" }1 h. `: B( l/ l. z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9 C3 ]- ^( F4 s* k7 Q% f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* j: S# ^- F8 c  r2 R* l) D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% ^4 h) e) s, M7 p' i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! a& ]6 p% X3 Y( E8 v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5 b. n3 I7 s1 o2 Y& M) O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$ Z9 {8 N% q9 E. }7 h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, e3 g, v5 J3 C+ u( ^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0 p% z) `' G- E6 \# c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0 W6 z; x, {- ?( |+ \3 d+ V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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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^/ _( W! N- c. t8 m6 p4 E& {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& c: L% d$ E& @! o, X4 _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% j8 y' t" o/ U+ p) i* f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: `; Y8 @9 \- F( T7 ~2 W& [! c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9 k: r: L! I" r/ m& o. K$ E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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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]# y  k1 N/ d+ z8 Q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4 ~- w, v$ p/ s" \) D# _- x. k! f
/ n  \; ?9 e/ m% D" H; e8 g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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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% U+ ~* n) _) G+ ^# v
5 I: m6 C) H8 y$ E$ Z8 A0 V! l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9 i, b6 U! |' i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% A9 v$ v, a, G% t9 p& [8 l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% c8 F3 ?' f5 v& [. a2 B1 w$ N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. X) ]- I8 S$ u+ a0 E. R+ }. \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2 k# y: H/ ]9 W4 H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5 I7 \! e- h, ~/ D' {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8 R& U6 s% D: I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/ R  w& [2 E/ w; ~2 V( I- a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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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5 }* T/ O( M# U& V. i2 l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  N: X- F- A% c* U+ r) q4 {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6 e& i- r) U# E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4 H: v" O) C. t2 Q
" R/ h5 [, ~3 M: O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% q2 l! \0 S+ G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' O' P3 C: [. G1 L( T4 [' a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2 B% w) @0 J1 p+ h8 M7 |6 a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. e3 J5 n3 i# H0 v0 }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$ m3 k/ q# @+ E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7 y$ {, r/ D5 ^9 N- ]  d$ k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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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@# v3 t  D- @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# H6 V0 y! @/ u6 g" n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7 y& a! ~5 F; I/ r5 i$ U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5 Q* X5 q3 h* j' P' U/ @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 v/ ^( D: E- n& d9 r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8 G  l6 D, v: @* k6 i: n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2 j1 x1 E3 D' x) X, t下阻止。
4 J! Y2 g, C- v3 K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! u( C3 X1 q# ~/ }% T; l* R说一遍。”
0 l; k3 z; k& M/ W8 S$ C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! A* D8 y9 c( e; w0 T- D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+ ]; t1 T. G# r2 d1 _
6 ^! ?4 ?2 b4 Q4 [! W) U, T2 }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0 G! \" D& a/ Q% _+ W+ t& \/ g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+ z; }6 Y; t% X4 W1 \" L% Z! e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! Z) h3 i6 U5 t; o: p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. r7 V' F  V1 E$ t' p" w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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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$ ]( U* p& S/ j6 q# D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& P. J, M3 z+ v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% E) z; T0 Q) [# b3 D5 {
/ w* u+ E5 H( b! \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3 F6 V! u# R2 o" n6 E2 _& h- V
+ B+ {! Q) ~# {6 \( u4 B- M8 g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& P# t0 a! U% f/ L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$ E1 S5 I6 N+ M. B, p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! D8 B: T; Z* m0 q' C( J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3 j' U( W6 c( C* F# Q$ A" C* m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0 L& N5 V4 s( U; J9 K; e# ~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$ x8 J" Z; U$ E$ e( X2 O7 `了出来。

, u, n/ e8 y5 Z1 K% t- f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: z, h9 G' h& n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  w) K0 B/ C9 T, w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% I, I. i" h1 A( r( L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8 Q/ |( j+ v$ u  P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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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X9 V# L1 R, _, m6 g, l5 Q/ P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7 Z& t7 p9 t( [3 c# Y9 H  f: _; T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& v1 ?* ~# A, N' I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8 C) l3 @2 r3 z7 F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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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, h9 `2 H! h9 _! P# u: O6 m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' M8 G* ~( \& I/ |0 M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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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3 ]& I1 ]- M$ y: X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+ Q. e1 v+ l; ~, S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) S- S" P( y9 x
1 b+ m1 z( F7 q1 T; c) P1 n: H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; p3 h& R; m# C/ U" _# r& S/ V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6 E* n& m! V, _8 S/ @
4 |0 W6 A% ]) z: o6 X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3 ~' d% ?5 j1 m4 Q- b6 A! d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! l! v, ^* b5 l- }' n$ E- W
6 j3 ?7 f3 C& b4 ]! }4 m2 y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. N2 |9 s- Z) h! o" z8 D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0 k% A! ]' I! v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  O$ A  Y& Q* _( V6 H难临头多久？”

# j7 G' ]/ i/ }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4 \. c# P' v9 l7 Y; h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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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}7 J$ C% i9 R% u  P1 [" U$ K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3 y  E" P4 o/ o) K$ `  W0 Z+ @你爸妈了。”

5 h1 c0 x, ?/ H" U8 C7 b3 S1 n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1 s9 U1 w3 e- |: ?4 q' w2 u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& Q  Z$ u: m) t- N$ l% k: g) b7 s; Y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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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5 V0 e1 w4 r7 X& U8 V' y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: P0 S. {7 m# H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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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0 F4 E. P) f: d6 Q) n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3 a$ h8 b" y$ Q/ E. X! ^. w
6 k5 j$ {5 R3 i6 r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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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5 M/ m) @# \7 z1 J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' ?. x4 f* M# ~7 T2 o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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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[' ^' Y6 W4 n: n, `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& h4 i( [) `. D) S. b' I9 a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& i, p: B) M/ F9 J$ T+ C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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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% l0 Q- ]/ x! C5 O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: V/ J2 v+ j0 _' h$ L8 K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6 k% P% H# V& f+ Y, Y1 e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$ K! B. p/ O" ~! a  ]. l( B. C. j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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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% R% H+ _. n2 d% G. d; |9 @/ @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# |% l( P5 f: f# I人怎么说？”

" g) E& W8 e6 Z' @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) ~$ ?0 j3 h% g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8 w4 C3 s: q8 I% ?4 ?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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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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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% L# ^' u6 b4 b, p! V0 s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/ x3 S& |8 z4 ]8 E8 \7 O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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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~) H' b  M; T: O6 S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( j, k3 I- F3 W5 E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7 H2 k+ }% I, U; @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( c- |9 {  P% b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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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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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9 [* O! b/ K7 b+ S7 N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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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v) j% ]6 G$ K8 ~& K0 A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* F) P+ R, \, ]4 X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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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  n* @$ O% u8 w  i1 m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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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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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q2 N$ K4 s, A$ h! B* K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* Y& r  ~4 C! c; ?+ O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9 I: t) R$ ]( ^# a1 V: k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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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~7 }! j  N0 T/ P4 e+ k) ^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& e1 C# m. L& H+ ^1 p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) E* \; }) q0 c5 u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# l- e- V4 V0 E, S4 ^" _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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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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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$ D# b7 _- T. B" X4 R% B. h9 h( m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1 S# B- u7 Q, k# m$ N  ^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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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! N. K" E. |9 e# P* f+ x! m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/ l1 w& T/ x! r% Y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# y0 z) b. e- T! C) G2 x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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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3 r3 F! D: A4 s" m. T" V& [4 d! S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8 c7 i" R+ f. ^" Q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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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$ v* u  T7 ^+ ^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( P: k4 x( |) W' e: b' f+ c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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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]& s0 R! g' t5 k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0 {4 D0 o$ r( b1 w7 y' m. m* {& o" }( ]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1 ]+ u7 R; T# D6 _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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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E, @  ^5 [! {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" f( s% G/ w4 T2 v( l  s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/ L0 w9 o' [5 J0 p6 t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/ K5 e  X- ]4 @* A: z3 D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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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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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& A- j2 U% ]  k8 c5 m: G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( b5 y( n8 ?* s: `2 p# E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& O  N% t; J* g; _4 Q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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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+ y8 ]+ g; y, W- z$ ?- r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+ {* L5 W- z9 y/ W8 d    一个月后

( @+ V( j% H) R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$ S# \& K7 X3 [, p2 y9 c0 T! V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6 z9 Q) m5 O! F& l3 G6 f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& Y$ J9 d/ N9 g, {, f* t, _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" Y, n0 M! ^7 L8 \+ f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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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\4 ^9 q+ S! \* D) W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6 p* }+ B# N6 k5 {' @+ e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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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T! E$ ^* d6 p- @3 k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! `+ i% N2 t. v+ }# h" I' |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/ R6 x( E1 v9 X% {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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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7 [8 I1 f* p) n3 g; \5 A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! Q6 v( n4 q/ r4 d# `5 E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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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. ]6 \4 K7 Y$ W, T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7 V% P, k/ P" j$ H  U* c( B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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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: q* ]8 c0 J6 E0 e7 S# n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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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1 f& K& G+ ?, T( V0 G3 D: l# y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( N4 c& `4 |# ]) L! F5 x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 k& ~8 W) E) z: X0 a( u% O% j6 l! i- T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8 S  j6 H& ?( ~& i0 D: [3 @0 l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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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9 N' I0 A  Z5 @5 h$ Q3 @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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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b0 g0 b. z) ]' U8 \3 O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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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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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L( m! f# p* w: @( T; r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9 f9 W* j) `" a! u+ z( n) i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  T, x$ Q6 d" A+ c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$ C( p& g+ |/ G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2 Y. W* ?; x! K' P  Y3 w) M3 q; N# A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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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& u) K( u8 |/ L/ z3 @* o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9 `4 E$ b& [/ w" d' }  O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" f+ ^1 H7 s. V- C" C+ y0 P& n) i1 m
- w+ _: D$ _' {( |7 L, x6 k8 {3 @0 l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9 S+ U; Y6 O: B* I2 c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- I* V5 T# Q& \# k  h8 R3 w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* o# P) x3 Q+ g" F: H7 t+ g
8 G& e7 L+ v% B0 C- b$ b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/ Y2 ~) I. `6 y0 ^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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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, S3 r# A) |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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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I. D. Z/ u8 o/ ]* T& p! g! G: L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' x; W: S0 d! u) u, F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% x4 C; e2 h8 M1 h  l/ B# W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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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i/ @; I7 `6 U- ]( [3 ~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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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7 x" e* T& Z1 h% h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9 ]0 z: S- G0 t' v; x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2 F; ?- D: V1 o6 S/ _! M* j5 [$ d( L
9 p1 u* g$ o7 n0 R  q/ n& A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- u& [: [* s, [$ \9 U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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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. k) U# w  y% |! j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6 K$ d8 q3 {, ]( k0 S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9 t3 l/ _. n! D# ]; T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& {3 b7 g; A+ Y9 s( Y" O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" A8 S+ o7 ~/ K# c. T$ F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. N6 t& z9 y" N6 o' Z4 t, o: o5 }7 [' F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( A+ s8 H. {/ ?1 S$ p% i6 b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! K! F2 u0 b( @% s2 p1 O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